突围上海---记录我们曲折的飞跃历程
寄托天下 | 2004-10-10 01:53 | 浏览1664次 |
突围上海[b][b]1.落脚[b][b]公元2003年9月14日,在北京和秃头们三次会晤无果的我,沿京沪线南下开始在上海近一年的生活。有许多和我一样想法的同学也纷纷来倒上海这个中国最好学生签证的地区。我们把这种行为叫“跨区”。[b][b]T110列车到上海站,乘客都下去了,我正为带的三个大蛇皮袋发愁,这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见是一白衣汉子冲到面前。这人便是来接站的光仔,我的室友。他是从武汉来的,我们之前从未见过面,想当年朱毛会师也就这样吧:两个各自经历了中国革命挫折的人凑到一起上了井冈山。[b][b]上海之于北京,楼高路窄,的士在高架路上跑,象进了峡谷,感觉很压抑。我们需要一天之内找到房子,在徐家汇附近找了半天,一千元的房子不好找,要么太破,要么太贵。眼见天过正午,我们决定到漕宝路以南去碰运气。还好,见了几家中介后,终于在上师大附近找到一室一厅。当晚就住了进去,赶快休息,因为第二天就要上班了。[b][b]我的公司是一家本地生物企业,公司里上海人多,上海女人更多。行政楼里的文员打扮的入时,尤以总机小姐最有味道,是公司里公认的美女,不过,也有人认为她的样子像从事不良职业的女性。公司里的中午餐做的很好,员工都很满意。一帮人吃饱后就闲聊,这里的女人和北京差不多,饭后大谈儿子和房子,但爷们也爱谈这些,多少让人受不了。众人聊天一定会讲上海地方土话,听不懂,只能从声调表情来判断他们的喜怒。[b][b]我和光仔落脚后的两星期,我的同学阿坚也逃到上海跨区,他在上海找了两个星期的工作,没有合适的单位,最后到江苏省海门市的一个台资药厂工作,当时我们还为他惋惜,没有留下来,但后来的结果表明,他这次去海门实在是因祸得福。又过了一个月,一个osu的裴仔在北京被联据五次后也来到了我们宿舍,他先借住一段时间,找到工作后搬走了。这个哥们是个牛人,他去年拿了12个offer, 但是造化弄人,本科刚毕业的物理青年找工作真难啊!这样,我们这四个人在上海(及附近地区)开始了一年的海漂生活。[b][b][b][b]2.苦中找乐[b][b]我在公司里作核酸诊断试剂的研发,他们三个也差不多。但是工作枯燥,没办法只能自己找乐子。我们利用周末和节假日去周边的苏州,杭州,南京,扬州,同里,周庄,黄山和千岛湖等地去玩。感觉中国南方比北方强多了,我指的是生活环境。苏南的城市建设感觉比北京还好。晚上就只能看书或看电视。上海的东方卫视不错,但是活泼有余,深度不够。我们最喜欢的还是中央四套,它的发现*探索节目最好看。印象最深的是北洋水师那个系列。看后即痛心又发人深省,我想国家的昌盛和每个人都息息相关,关键要有昂然的民族精神。不能对现实麻木不仁。因为,中国是我们大家的,我们每个人的。我们将来就是出去了,也要向钱三强他们那样学成回来,回来为振兴祖国出力。[b][b]但是,平时的日子真的很难打发,所以我和光仔就去上师大看书。这个学校座位比较空,而且还能经常看到美女在校园里晃。我们每天给自己规定:要背一篇新概念。这个传统坚持了一个多月,随着一些事情的发生而中断了。大概在十一月末,我的TAMU的导师突然来信说,系里反思了招生政策,发现中国学生去年都没来成,给科研带来了损失。所以,他们倾向于从墨西哥等中美洲国家招生。这真是个坏消息,我从北京走的时候,老板在信中一口答应:延期只是个手续问题。[b][b]他们三个则不存在这个问题。裴仔的老板是个美国科学院院士,权利大得很。但我的导师讲若f1不行,就给个工作签证作为保底,当时真是欣喜若狂。工作签证有J1和H1两种,到底是那种在信里没说(H1好像比JI要困难申请,需要移民局批,但是基本都能签过,大不了CHECK一两个月)。我犹豫了好久还是写信给他,Prefer H1,因为我同学YALE的J1在北京才被据掉,无奈只能去了日本。老板没马上回信,过些日子,大概到了年底,他讲你还是赶快申请加拿大或欧洲的学校把,我想,看来当时他根本没打算给H1,给个J1就不错了。 [b][b]接下来就手忙脚乱的补申美国,因为在这之前10月份我们已申了加拿大,香港和新加坡。成绩单用得差不多了,美国最后只申了3个。裴仔比我们做得好,他来上海之前就申请了若干加国学校,到二三月已经有个小OFFER。这段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就进了四月。[b][b]光说自己,讲讲别人吧。阿坚是个极为坚毅刻苦之人,在药学院,大家都知道他在大冬天每天冲冷水澡。我们在上海无所事事之时,他每天在他的反应器前打发日子,除了追女生的时候。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说要到城里休假,他们那个地方,和上海比就是个农村,(其实上海一些原住民认为其他地方都是农村,呵呵)。来了以后,我见他十分萎顿,一问,原来是刚被据。正好大家准备去苏州散心。(待续)[b][b][b]3.情变与我们的精神家园[b][b]大家在上海无聊的恨,融不进上海地方文化中,其实也不想融,就像是一群四处飘零的人。那末我们的精神家园在那呢,在一沓xx。这个网站虽然有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瑕不掩瑜。垃圾文章很快就被淹没了,在上面到经常能看到一些醒世箴文。举个例子,一片文章讲长三角城市经济群与华北城市经济群的发展模式比较。认为长三角城市与上海的关系是小兄弟与老大哥的关系,经济上是相互投资,相互支持的;而北京与华北各城市间是所谓主仆关系。北京占有资源过多,而没有带动其他城市的发展。一篇是washington Univ的饶毅教授谈反对名校崇拜。文中认为从科研实力和成果上讲,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学院(细胞生化所,脑所等)在生物医学领域要比北大清华强。写的很有见地。[b][b]有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在美国offer危机来临的同时,我与前女友的感情也发生了危机。没记错的话,在2004年1月5日她打电话讲:希望把谈了两年的感情放一放,也就是两个月内互相不来往,中断联络,给彼此空间可以冷静思考,也就是在这一星期之前,我告诉她去美国可能要黄。当时正处在事业的谷底,她的这个决定对我的打击真得很大。我的第一感觉是她想不马上提出分手,以免我情绪过激,两个月后再自然分。我明白她的苦心,其实这种签不出去就分手的案例我在学校看得多了,心里也有些准备。但说实话,只可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行为,我不能认同,真的很失望。可能两个人在一起不合适,散就散吧。[b][b]那段日子很难熬,白天在单位拼命做实验还感觉不到什么,晚上一个人在家苦闷,(光仔回武汉和夫人团聚,羡慕他),没人聊天,就看电视。当时中央一套在播一个片子“正月里来是新春”,讲的是一个东北二人转剧团在潘长江带领下成长壮大的故事。片头那飘飘洒洒的漫天飞雪,在心中给我希望。潘长江下岗同时老婆有外遇,和我差不多,但我比他还强些,没他ugly, 好歹有个x大硕士学位,而且那时加拿大,港大,新国力都套上了老板,前途应该还有点希望。我每天看这个电视到11点,然后写research proposal, 那种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心还会微微痛。这样持续到一月20号,年三十块到了,上海突然下起雪来,在屋内看着外面漫天的飞雪和电视里面交相辉映,我这个大老爷们也忍不住落泪了。(待续)[b]--[b][b][b]4.阳光总在风雨后[b][b]进入四月,大家陆续都有了收获,阿坚来了个osu offer, 他去年不是这个学校,裴仔加国签证已经到手了。我最差,来了个新国力的,港大那边没名额,去不了。但是加国M校的老师打算在七月份来京给个面试,当时没对此报太大希望,反正要回京办手续,就见一见。这里真的要感谢新国立,因为在那时好歹我还有这个小offer,不至于没地方去。当时想,去那总比赖在上海强。 [b][b]到了六月份,阿光先去签,之前我们练了好多遍,也象北京那样去踩点,当时有各种谣传,说上海大使馆找了个小密根你说上海话,看你能不能听懂。或者签官直接问你会不会上海话。 阿光签时,我陪他一起去的,到正午时分,他出来了,很沮丧的样子,被拒了。看了真让人难受,一问,果真问起会不会上海话,之前我们想好了答案,但是没用。在回来路上,阿光说,没想到上海也这么难。万一最后签不出去,只能继续这种枯燥的生活。还不如我有个地方去。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在新读博,想要回母校当老师估计是不行了。现在门槛越来越高,这个半土不洋的博士,根本没法回去混。接下来是阿坚,他由于不在上海工作,就没有被问到上海话这类变态的问题。他顺利的check,裴仔看了阿光被据,不敢在沪签,跑回北京,但也被拒了,这是他第六次被拒。[b][b]我已从美国签证中出局,回到北京,去办离校手续。一天晚上都十二点多了,我在实验室里睡觉,突然手机响,迷糊迷糊中分不清谁的电话,电话里讲,希望我第二天上午去五洲饭店面视,我猛然惊醒,这是那个加国教授。哪知第二天一早,我又接到港大老师(我们本来在北京就认识)的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去M校的另外一个实验室,他的一个同学从哈佛转到M校当教授要学生,这个实验室的方向符合我的兴趣多些,而且有老师作担保,保险系数大,我就立刻表衷心了。面试也去了一下,那个老师讲,他在4月份给我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打通,还有一次宿舍里的人接了,说不在,他感到frustrated,就放弃了。我也很噢悔,如果我主动些,给他打过去,在四月份就能定下来了。不过,结局对我来说不错,最终能去M校一个更match的实验室。美国老师也讲,这个学校不比他那差,当然也可能是安慰我。我马上把在北京的进展告诉我的兄弟们,他们也替我高兴。光仔也有好消息,虽然又签了一次没过,但他拿到了一个英国学校的offer.[b][b]那新加坡怎么办,机票签证都办了,offer也接受了,去给老师道个歉吧,顺便游玩一下(我有同学在新)。就在我到新的第二天,阿坚拿到签证去美了,过几天,他来信告诉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在校园里碰到裴仔!他在临去加之前又签了一次,就签过了。[b][b][b]5. 期待再相聚[b][b]回想在上海这近一年的日子,有好多东西值得我们留恋。最值得珍惜的是大家在一起同甘苦、共患难中的兄弟情谊,千金不换。大家在申请中相互鼓励,一起分担居签的痛苦与成功的喜悦。一起在上师大跑步,苏州留园钻洞,一起在西湖泛舟,一起在黄山莲花峰绝顶,一览众山小。在离开上海的前一天晚上,大家一块做饭,阿坚做的红烧肉真好吃,每个人都喝了很多酒。他在席间唱道:[b][b]送战友,踏征程,[b]顶风逆雪多艰险,[b]耳边响起驼铃声,[b]山叠嶂,水纵横,[b]………[b]待到春风传佳讯,你我再相逢。[b][b]这首歌我们现在还会经常唱,我想四五年后我们可能还会相聚,那时仍然会同唱这首歌.[b][b]6. 结尾,[b][b]历史的滚滚车轮转眼即将驶入公元2005年,我和我的兄弟们也开始了新的人生旅程。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跃。阿光去了英国,裴仔和阿坚最终在osu会师,我马上去加。我写下这段文字,记录我们在上海,这个中国第一经济都市近一年的生活,酸甜苦辣,个中滋味,我想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真切的体会到。一年中经历的磨难,只会让我们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学习机会。在飞越重洋版上发这篇文章,是为了在记忆尘封之前,记下我们这段曲折的出国之路,记录我们在这一年中的心路历程,给这段人生旅程画个句号。[b][b](本文最初发表在水木清华,写的都是我们兄弟四个人真事,希望大家共勉。)[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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